本故事背景設在1x05的Small Worlds(恐怖花仙子那集) 案件解決的當晚。

會寫這篇故事是因為下一集裡,大家在玩最近親的人是誰時,Ianto說他親的是Lisa,結果惹來Jack一陣譴責的眼神。我一直覺得以Jack心胸寬大的個性,沒理由為這種小事不爽,尤其他親Ianto時,Ianto根本是昏迷中,他應該不會跟個昏迷的人計較。於是內心便腦補他們在這兩集間,有過更真實的接吻,因此讓Jack有覺得被唬弄、忽視的憤怒。

普遍級,請安心(?)閱讀XD













看著監視器畫面裡Ianto的身影,抱著雙臂的Jack若有所思。


xxxxx


時近晚間十點,Millenium Centre廣場上來往的行人屈指可數,Mermaid Quay周圍只剩酒吧擠滿了夜飲的時髦男女,隱藏其下的組織火炬木,也如地面上的平凡居民般迎接一天的結束,偌大的基地一片靜悄悄,只剩兩道走動的人影。

身著黑色西裝背心、袖子捲到手肘的Ianto,剛整理完同事們在沙發區吃剩的披薩和空盒,他拿紙巾擦了擦手,看見Jack朝他的方向走了過來。Jack用眼神向他打了個招呼。

「呃,Sir,」Ianto露出猶豫又擔心的眼神。「我聽Gwen他們說了今天的事......。」

「別提了,Ianto!」Jack一臉厭煩神色,揮了揮手。「我知道他們都很有正義感,但是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,許多事情是無法盡如人意的。」

Ianto點點頭。Jack不想多講,他也不會追問,他奉行不在其位,不謀其政的道理,即使他內心對Jack的作為有許多不解,但他相信Jack身為一組之長,所有決定一定有其理由。

「今天基地沒什麼事,你早點回去休息吧。」

Ianto好像沒聽到Jack講的話,自顧自地說:「我想......感謝你救了我一命,也沒開除我。」

「這沒什麼,」Jack露出耀眼的迷人笑容,他伸手輕拍Ianto的臉頰。「看見威爾斯睡美人昏迷不醒,任誰都會願意奉上一吻。況且,火炬木怎能少了你的咖啡魔法和悅耳的威爾斯母音?我也很樂意每天有西裝帥哥任我使喚。」

「好了!你該下班了,快回家去!」Jack故意裝出一臉嚴厲貌。

「Sir,我還想為我那時講的話道歉...」

「我原諒你,Lisa是個很幸運的女孩。」Jack的表情又緩和起來,然後露出一抹促狹的微笑。「只要你不是真的想看我這個怪物受苦等死就好。」

「我......」Jack的話讓Ianto困窘地低下頭,Jack拍了拍他的肩膀。過不久Ianto看著Jack的眼睛,像重拾勇氣的小聲說:「Sir,我願意做任何事彌補我的過錯。」

任何事?這到底想暗示什麼?Jack感到啼笑皆非。他稍早才被其它組員的反應搞得有點火大,現在又有個的愁容滿面的年輕人意圖獻身。木已成舟,做多少事都不可能收回已經說過的話、做過的事,他心裡這樣想著。當然,Jack還是得承認美男計多少對他有用,有那麼一瞬間,他的腦海還真蹦出了Ianto「服務」他的畫面,甚至要他馬上想出100種讓Ianto取悅他的招數也非難事。不過趁人之危不是他的作風,只是他又很難放棄逗弄可愛男孩子的機會,畢竟他也很久沒外出找樂子了。

「這麼堅持的話,那就給我個感謝之吻,然後別再想了,好嗎?」Jack指指自己的嘴唇。

感謝之吻?Ianto其實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會遇到「更糟的」,Jack的要求出乎意料的簡單反倒讓他愣住。雖然以往他常在私下跟Jack打情罵俏、任Jack在口頭上吃豆腐,他心裡明白那只是要讓Jack失去戒心的方法,他就是要引開Jack的注意力,又讓Jack沒那麼輕易得手,一切就僅止於此。在Lisa過世後,這些都不再重要,現在他又何苦替自己找麻煩?只是在這幾天,內心不時浮現的罪惡感,讓他覺得自己似乎該「回報」些什麼,但他並不像Owen或Tosh有專才,Gwen曾受過查案訓練,他自覺只靠工作對火炬木的貢獻沒若同事們大。後來他回想到幾個月前,他們在倉庫時一起抓翼手龍的事,果然印證他在倫敦火炬木所聽到的、關於Jack性向的傳言,加上偶爾感受到兩人獨處時,Jack對他打量的眼神。他自忖,也許他唯一可以給Jack的資產就是他的身體。沒想到Jack的要求這麼單純,Ianto頓時覺得先前想東想西的自己很可笑。

Jack面對皺著眉頭不發一語的Ianto,不禁暗笑了一聲。他轉頭隨意翻弄放在茶几上的雜誌和廣告單,等Ianto慢慢考慮。打從第一次遇見Ianto,到他進入火炬木,Ianto一言一行都帶了一絲可疑的氣味,即使他不知Ianto背後到底隱藏什麼,剛開始也有所警覺,但就是無法抗拒這英俊小夥子耍曖昧的手段,甚至最後還自我說服他的疑心是多慮了。直到Cyberwoman事件,他才確認Ianto對他完全沒有興趣。這讓Jack有點失望,並不是說他期待跟Ianto有所發展,而是他錯看Suzie後,又再度陷入被自己選擇的人背叛的那種失望。跟他過去遇到的事比起來,這也許不算什麼,他內心也總是對所有人盡可能抱持光明的想法,只是Suzie與Ianto像掉進他心池的一小滴墨水,無法染黑整座池子,但那丁點汙黑卻無可避免地在他心中暈散開來。

「Sir...」Ianto喚了一聲。Jack一轉頭,就被挨近的Ianto吻上了唇。

Ianto起初感覺怪怪的,不過當Jack也回應他後,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多懷念起與活生生的人接吻的感覺,更確切的說,他懷念起與Lisa接吻,那個還沒變成Cyberwoman前的Lisa。Ianto忍不住捧著Jack的雙頰,用力地親著。過了一會兒,Ianto感覺到Jack的唇離開了,這讓Ianto悵然若失。

他張開眼睛,發現Jack正以疑惑的眼神望著他。他往前傾,閉上眼睛,再度貼上Jack的唇,像是沙漠旅人渴求甘霖般貪婪地吻著Jack,舌頭也舔舐著Jack的牙齒。他感覺到Jack這次更投入地回吻他,沒幾秒他的思緒猶如回到與Lisa熱戀的時光,而他正在吻著的人是Lisa。隨著兩人的吻越來越深,雙舌熱烈交纏之時,他的手不禁滑到Jack的背和腰際,過不久他感覺到Jack的唇開始往他的頸部遊走、手也在他身上摸索。這時一股寂寞感彷彿被喚醒似的包圍他,他好久沒有跟人擁吻親熱,感受那種與溫暖人體緊緊相依的感覺;也在此時,他才驚覺自己有多疲倦,同時意識到內心的防護罩在鬆動,那些無論是獨自照顧Lisa、深怕同事發現他的秘密,或晚上回家面對空無一人的住處,看著Lisa的用品落淚,不知兩人的未來何去何從,那些他努力忽略,好讓自己撐下去的苦悶情緒,現在彷彿潛伏在暗處的怪物,全都跳出來襲擊他,強大得讓他覺得自己無從抵抗,同時他又覺得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,心甘情願地任這些怪物吞噬。

被情緒啃食的Ianto感到一陣暈眩、身體一軟,整張臉埋在Jack的肩上,Jack急忙攬住他的腰。Ianto虛弱地望著Jack,他努力壓抑想哭的衝動。

「醒著的時候被我親,比昏著時好多了吧?」Jack以鼻頭磨了磨Ianto的鼻頭,用挑逗的眼神看著Ianto,以調情的語氣低聲地說:「一吻換兩吻,現在變成我欠你了。」

「對不起,Sir。」他站好,輕輕掙脫Jack強壯的臂膀。他很怕再待下去會讓Jack看到更脆弱的自己,就算Jack和其它組員早已見識過,但他不想讓真實的自己一再曝露在別人面前。

「晚安,Sir。」Ianto勉強擠出職業性的微笑。「明天見,祝你有個好夢。」

「Ianto,」Jack深吸了一口氣,叫住往門口走去的Ianto。「你問過我有沒有愛過人?答案是有。一位我曾深愛過的女人在這次事件中遇害,但我必須前進,我的判斷力不能被影響。」他停頓了一下。「你是個很優秀的員工,你的能力絕不只限於煮咖啡或打雜,事實上,我很驚訝你能獨自一人把Lisa從倫敦帶回卡地夫,甚至藏在我們的地下室,我到現在還搞不懂你是怎麼辦到的。我希望你能打起精神來,火炬木需要你。有什麼事需要幫忙,可以隨時來找我!」

Ianto看著Jack,不知該做何反應。Jack的一席話讓他很意外,他從不認為自己多優秀,而Jack每次稱讚他也只限於外表和咖啡,他很驚訝自己會被一個組織需要。再者,他沒想過Jack會認真回應這個問題,甚至願意對他透露自己的私事。他開始佩服Jack這種不為情感影響的能力,他認為自己不可能做得到。

「晚安,Ianto。」雙手插在口袋的Jack頷首,接著他舉起右手食指。「還有,不要對我的吻念念不忘!」

Ianto這次真心笑了。他的上司方才還那麼嚴肅,下一分鐘馬上有心情開這麼自戀的玩笑,令他感覺十分不可思議。Ianto轉身走開,他沒注意到Jack視線隨著他的背影移動,直到他消失在基地的圓型大門外。

過了一陣子,Jack到工作檯的電腦上,點開室外監視器的視窗,他抱著雙臂盯著影片中Ianto的身影。裡面的Ianto低著頭走進停車場,很快地找了他的黑色小車,這時看來準備開車門的Ianto,卻忽然像失去氣力似的靠著車門。他的雙手手肘放在車頂上,手撐著額頭,好像正苦惱些什麼。幾分鐘後,他打開門坐進駕駛座,但車子並沒有馬上開走。即使影片解析度有限,但Jack幾乎可以看見被一片漆黑包圍的Ianto,趴在方向盤上啜泣。

他關掉影片視窗,嘆了一口氣。他的吻縱使可以為性愛外星人帶來活力,或把昏厥的Ianto從鬼門關拉回,卻無法為這位年輕人垂死的心注入生氣。不過另一方面,在兩人接吻時,忽然認真起來的Ianto,又代表什麼呢?Ianto青春的肉體差點讓Jack把持不住,他淡淡的體味仍在Jack的鼻尖上繚繞,不過Jack的腦子沒因此迷糊,他仍對Ianto外在表現的背後動機存著疑惑。自從Cyberwoman事件後,Ianto的想法對他來說是個謎,也許他該多花時間關心這位隱身在西裝下的員工。

Jack回到辦公室,從櫃中拿出威士忌,倒了一點在杯子裡。他坐在椅子上往後靠,搖了搖手上的酒杯,黃褐色的液體在燈光下閃耀。他並不特別喜歡喝酒,只是今天經歷那麼多事,似乎頗適合小酌一杯。他淺嘗了一口,酒精在舌間迅速地擴散開來。他的眼睛望著遠處,迎向另一個無法成眠的漫漫長夜。
arrow
arrow
    文章標籤
    BL
    全站熱搜

    Raura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